荀子发挥了孔子关于音乐的观点,他认为音乐是人情的一种必然需要,是必不可少的。它不但可以表现人的感情,从而使人得到娱乐,而且具有“入人也深”“化人也速”的强大感染力,因而可以移风易俗。如果对音乐放任自流,那么邪音就会扰乱社会。所以统治者必须制定正声雅乐来加以引导,使它能“感动人之善心”,从而使它为巩固统治服务。
《侈乐》就夏桀、殷纣的音乐和圣王的音乐的不同之处作了对比,指出圣王的音乐是平和的、安定天下的音乐,而夏桀和殷纣的音乐则是使人放纵本性的、奢靡的音乐,是会使国家灭亡的音乐。
晋平公听琴引祸
卫灵公在位的时候,有一次他将要去晋国,走到濮水边上,住在一个上等馆舍中。半夜里,他突然听到抚琴的声音,问左右跟随的人,都回答说:“没有听到。”于是,他召见名叫涓的乐师,对他说道:“我听到了抚琴的声音,问身边的从人,他们都说没有听到。这样好像有了鬼神,你为我仔细听一听,把琴曲记下来。”师涓说:“好吧。”于是端坐下来,取出琴,一边听卫灵公叙述,一边拨弄,随手记录下来。
第二天,师涓说道:“臣已将每句都记下了,但还没有练习,难以成曲,请允许再住一宿,练习几遍。”卫灵公说:“可以。”于是又住一宿。第三天,涓说:“练习好了。”他们这才动身到晋国,见了晋平公。晋平公在施惠之台摆酒筵招待他们。
饮酒饮到酣畅痛快的时候,卫灵公道:“我们这次来时,得了一首新曲子,请为您演奏以助酒兴。”晋平公道:“好极了。”即命师涓在晋国乐师旷的身边坐下来,取琴弹奏。一曲没完,师旷甩袖制止说:“这是亡国之音,不要再奏了。”晋平公说:“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来?”师旷道:“这是师延作的曲子,他为纣王作了这种靡靡之音,武王伐纣后,师延向东逃走,投濮水自杀,所以这首曲子必是得之于濮水之上,先听到此曲的国家就要被削弱了。”晋平公说:“寡人所喜好的,就是听曲子这件事,但愿能够听完它。”这样师涓才把它演奏完毕。
晋平公道:“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动人的曲子,还有比这更动人的吗?”师旷说:“有。”晋平公说:“能让我们听一听吗?”师旷说:“必须修德、行义深厚的才能听此曲,您还不能听。”晋平公说:“寡人所喜好的,只有听曲子一件事,但愿能听到它。”师旷不得已,取琴弹奏起来,奏第一遍,有千载玄鹤十几只飞集堂下廊门之前;第二遍,这些玄鹤伸长脖子,呦呦鸣叫起来,还舒展翅膀,随琴声跳起舞来。
晋平公大喜,起身为师旷祝酒。回身落座,问道:“再没有比这更动人的曲子了吗?”师旷道:“有。过去黄帝祭鬼神时奏的曲子比这更动人,只是您德义太薄,不配听罢了,听了将有败亡之祸。”晋平公说:“寡人这一大把年纪了,还在乎败亡吗?我喜好的只有听曲,但愿能够听到它。”师旷没有办法,取琴弹奏起来。奏了一遍,有白云从西北天际出现;又奏一遍,大风夹着暴雨,铺天盖地而至,直刮得廊瓦横飞,左右人都惊慌奔走。晋平公害怕起来,伏身躲在廊屋之间。晋国于是大旱三年,寸草不生。
夏后氏孔甲田于东阳萯山。天大风,晦盲,孔甲迷惑,入于民室。主人方乳,或曰:“后来,是良日也,之子是必大吉。”或曰:“不胜也,之子是必有殃。”后乃取其子以归,曰:“以为余子,谁敢殃之?”子长成人,幕动坼橑,斧斫斩其足,遂为守门者。孔甲曰:“呜呼!有疾,命矣夫!”乃作为“破斧”之歌,实始为东音。
禹行功,见涂山之女。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。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候禹于涂山之阳。女乃作歌,歌曰:“候人兮猗”,实始作为南音。周公及召公取风焉,以为“周南”“召南”。
夏后氏孔甲在东阳萯山打猎。突然来了一阵大风,天色昏暗,孔甲迷路了,到了当地住户家。主人正好生孩子,有人说:“夏后来了,这是个好日子,这个孩子一定有福。”有人说:“这个孩子受不了这个福气,这孩子必有灾祸啊。”夏后就带着这个孩子回去,说:“把他当作我的孩子,谁敢伤害他?”这个孩子长大成人,用斧子劈柴的时候,柴突然迸裂,斧子坠落,砍断了孩子的脚,于是只能当看门人。孔甲说:“啊呀!有了残疾,这是命啊!”就做了《破斧》歌,这就是东方国风的音乐源头。
大禹巡视治水的成就,遇见了涂山氏的女子。大禹未娶她,就又巡视南方去了。涂山氏的女子就让她的婢女在涂山之南等候大禹。涂山氏的女子就做了一首歌,歌词是“等待君子啊”,这实际上是南方国风的音乐源头。周公和召公到这里采风,于是有了“周南”“召南”。
周昭王亲将征荆。辛馀靡长且多力,为王右。还反涉汉,梁败,王及蔡公抎于汉中。辛馀靡振王北济,又反振蔡公。周公乃侯之于西翟,实为长公。殷整甲徙宅西河,犹思故处,实始作为西音。长公继是音以处西山,秦穆公取风焉,实始作为秦音。